这个案例无疑是比较困难的,不管是来访者多年以来人格层面上对于关系的疏远态度,还是近乎于妄想的偏执性移情特征,都可以一窥端倪。

在分享及讨论这个案例的时候,整个现场一致出现了比较强烈的对个案及其内心世界的抗拒和逃避。所以,对于移情和反移情部分,只能各选其中一个比较核心的方面,进行讨论和理解。

移情线索集中反映在来访者近乎偏执的移情观念上,反映在不同的时期跟不同的人之间。这一点在其父亲身上也可以找到一条线索。讨论当中大家也提到了其它几个不同的移情维度,有兴趣的同行可以沿着其中某个维度,思考一下如何根据其特点进行工作。

跟这个来访者工作,相当于打开了存在于咨询师内心某处的潘多拉魔盒。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都程度不同地希望自己看起来是一个更好的人,在跟这样的来访者进行工作时,经常在是否要跟自己内心的阴暗部分进行连接之间纠结和拉扯。对于特别希望自己被当成好人来看待的咨询师来说,更是一个相当严峻的挑战。

建议把案例多看几遍,(阅读连接:一例偏执型人格障碍),再看以下内容。活动每月一次,氛围开放、包容,欢迎同行报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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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程捷老师主持

程捷:大家先说说对这个案例印象比较深刻的部分。

郑清波:那我先说一下,就是这个个案的话,整体来说就像我们这个摘要里最早说的有一个关键的点就是这个偏执型人格障碍,他的这种接近于妄想程度的信念系统,有个偏执的地方,似乎也支持到他很多,包括说他能够跟在妈妈的这种关系里发展出来,包括说社会功能、结婚、生小孩,到后面成就事业,似乎是挺有力量的一个人。然后他的妄想程度似乎也跟这个偏执是关联的,他似乎不得不这样。我大体的一个感觉就是这样,然后我没有特别消化的部分就是他对他父亲有一个认同,然后力量到底是从哪一方获得的?也就是说他最早期的母婴关系是怎么样的?然后他跟妈妈的关系,实际上他妈妈崩溃是在她生了六个小孩之后,也就是他差不多十岁的时候,最后一个小孩出生的时候崩溃,接受精神药物的治疗。所以如果他妈妈极端恶化是在他十岁之前发生,他自己发展的一个脉络是我没有消化清楚的。

程捷:就听起来你是觉得他的偏执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他,有一定的力量成长起来,但你对于这个力量是怎么来的不太清楚,可能材料没有很清晰地呈现出来。那我们先把这个问题放在这,再看看其他同学的想法。

黄桂淳:说一下我自己的看法。就是看了两遍好像没能记得住信息,里面的信息量特别大,包括是他原生家庭的一些关系脉络感觉也很模糊,然后他现有的家庭脉络好像也不算清晰,然后我闭上眼睛想了一下他的整个基底,好像都是黑暗的,黑色的,好像他的存活就是一个黑色的空间,黑色的环境的感觉。包含着大量的这种很阴郁的,没有什么光明的,在这种光明底下的存活的感觉。因此我看到了大量的没有道德或者说没有正确规则性的东西在运作,包括他的偷窃,包括他的控诉,也包括他对于女儿的看法,蛮多时候好像就是有很多黑暗的很恶劣的投射,包括他父亲的投射,母亲的投射也有,在他现在的家庭里还蛮鲜明的,所有人的关系就有点像那种原生家庭照搬过来的感觉,不停重复着受害与被受害之间的切换。还有一个我觉得蛮重要的就是我看到了他最后不付钱的那个行为,感觉好像金钱和信任是有关系的,他好像对原生家庭的依赖信任是比较糟糕的,然后包括和咨询师好像也一直在用金钱去交流这个信任感和安全感,好像还是没能够从金钱变成信任或是从信任变成金钱,这种互相转化的感觉。

程捷:桂淳说的那个前面很暗的那个基底,很暗黑的那种感觉我会想起那种硬邦邦的感觉状态,就是不管他对抗还是怀疑别人,后来不愿意付钱这些都有一种很硬的感觉在里头,就是桂淳说那个黑的时候我是会联想到他很硬的这部分,不知道他们间有没有什么联系,然后就是桂淳说那个钱挺重要的,就是他在之前那个工作的地方,他是通过在钱上有一个战斗的胜利从而离开那个地方的,就我会想钱对他的意义,可能也是有什么东西,钱对他可能有一个特殊的含义或者内涵在里面。

闫荣奇:第一个印象深刻的就是他在家里排行老二,在家里第二个孩子的这个位置好像就很容易被忽视,然后他又是比较大的、有责任,就让我联想到我的亲戚有这样的,就是也是会让人联想到比较硬的,然后对于钱的看法对于花钱还有要钱、把自己的钱拿回来都有这种感觉在,就是这是他们好像是一种安全的感觉,就是他在父母那边得到的其实很有限,然后更多的就是还是要自己去面对现实里的冲突,所以他偷钱、去要钱,其实我会联想到这种生存的需要或者说安全的感觉在,我会想到这。然后其他的就是说都是感觉以这个为核心,就是他无法去信任别人,没有办法完全去相信,这一块我觉得很多地方都是可以去理解的。就是说他必须在物质上来自给自足,他需要自己去抢夺或者说自己去保证一些东西,然后看到他前面和他妈妈的关系,还有和父亲的关系也能联想到这个部分。就是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承担了一个大人的责任。

程捷:好像他一个是排行第二,是被忽略的位置,还有一个他本身其实感觉家庭关系也缺少很多东西,在他的成长里。所以他好像需要通过这个去获取到自己的安全感,就表现在钱上。你可能是这个思路。

闫荣奇:一个是钱,一个是全能控制。

程捷:那魏博老师和卢玉老师呢?

卢玉:我会觉得前面郑老师他看得还挺仔细的,他会留意到他母亲崩溃的那个时间段,这是我有忽略到的一个地方,还有说到他家庭生活给人的感觉是一种黑暗的,他整个的生存环境也好像是一种暗色的色调的,那我会有个联想,他像一个夜行动物,老是在半夜很黑的时候出去工作,然后避免在黑暗的地方去点烟,会联系到这个意象。还有会想到他那个舅舅,似乎是他生活中的一抹亮色,是他成长过程里面的很鲜活的一抹亮色,还有说到他老二这个排行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就老二这个排行他往往会容易活得特别用力,就是他在被忽视的位置上有些事情要做得特别用力,我就想到这些。

魏博:看来是案例太长了,这个案例确实是我们平时的案例字数差不多两倍了,所以好像抓不到什么东西一样,再一个我听大家的发言好像跟这个案例之间隔着一堵墙一样,很费劲地好像过不去,卡在那了。就好像说的这些东西都停留在既往史,没有人涉及到他的治疗关系这块,好像都卡在前面了,后面的都没有人讲到。刚刚卢玉老师提到一点就是那个特里舅舅,他就是非常维护这个来访者的,而且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和他妈妈争执的机会来维护他,但是很遗憾的是他这个舅舅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在 中就牺牲了。

程捷:十二岁。这么说我会想到他十岁他妈妈崩溃,然后十二岁这个舅舅又失去了,可能在那段时间对他也是打击比较大的。而且魏博老师说的和个案隔着的这个感觉呢,就是他确实带给人那种硬邦邦的感觉,没有什么很鲜活的或者很灵活的东西,或者起起伏伏的,就只是硬邦邦的开始,然后很配合治疗,后面也是硬邦邦地就开始抵触治疗,就对治疗师很愤怒。里面的东西都让人感觉是,像卢玉老师说的很努力地做什么一样,就他好像都是带着一股子劲的,不是那种放松的、或者说一个比较自然的、圆滑的改变,都给人一种硬邦邦的感觉。我就在想他的事件其实很多,也不是说没有情感,但是可能让人很不舒服,所以呢感觉就是大家可能说起来都有点儿隔着的这种感觉吧。

魏博:大家可能都没有涉及到治疗关系。

程捷:那个桂淳也说到了后来欠费的这个事儿嘛,就好像他一直在用钱跟治疗师交流什么似的。

魏博:桂淳碰到了一点点。

程捷:那就是大家看看,后面治疗过程的长度可能比前面的既往史要短得多,但是也写了很多内容,就是对于这个治疗过程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魏博:如果现在都不看案例的话,脑袋里会浮现出来这个来访者怎么样的形象呢?你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如果这样的来访者站在你面前的话,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比如怎么样跟他工作呀,这些。有没有这些东西呀。

程捷:对,就假如你们面对一个这样的来访者,你是什么感觉?您打算怎么做或者有什么思路?

郑清波:我就是脑海里面没有办法形成一个他整体的感觉,就是感觉这个人从黑暗里面穿越过来了。但是整个治疗的过程可能让我们咨询师就看见了这个人,包括方方面面,各种资料,对他的显示。但就是还没有整合起来,他在我脑海里这个形象还没有出现。有一些很多深刻的地方。但是好像没能整合起来的感觉。

程捷:那你会对哪些深刻的地方留有印象呢?先不急着整合,一点点来。

郑清波:比如说他在原生家庭里面排行老二,他是一开始觉得自己跟哥哥一起,可以照顾比他小的弟弟妹妹。后来他妈妈似乎把这个改变了,联结了其他人包括他哥哥维克,然后把他变成一个孤立的人。这个感觉没有特别理解,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一个感觉,是谁故意?

魏博:你先不要讲后面的反思,先把前面的呈现出来,就是郑老师前面说他这个持续发展的一个过程,要么先把细节拼凑起来,或许有些部分就可以理解了。

程捷:那郑老师提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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