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半个世纪之前,日本导演敕使河原宏就在电影《他人之颜》之中阐述了一个关于毁容与面具之间的微妙关系:“面具会彻底毁灭所有人类的道德,名字、地位、职业。所有这些标签都将不再重要,彼此之间都会感到陌生。

有趣的是,这种因面部受损而致使心理走向畸形的现象不仅仅出现在虚拟世界中(电影),同样,这也成为了现实世界中的(社会)热门现象。

步入新世纪,敕使河原宏的经典理论在电影中得到了延续。在电影《惊天大逆转》中,钟汉良饰演了一位因毁容而道德沦陷的囚徒郭志达,他佩戴面具,为所欲为,杀人如麻。

若将《惊天大逆转》的脉络梳理来看,所有的症结点都源自于郭志达疯狂行径下的虐杀行为。但这只是表象,真正的内因驱动力却来自于他毁容后被歧视以及心理防线的崩塌所致。一人可有“千面脸”,随时势而变。但纵使千变万化,真面乃是对假面不完整的模仿。

而在《惊天大逆转》中,“真面”即是郭志达的残忍本性,“假面”却是他屡试不爽的面具功能。郭志达因毁容而患上了类似于“偏执型人格障碍症”的心理疾病,社会道德舆论的宣泄,造成他人际关系的缺陷与情感冷漠,而这一切都是他对于自我身份认同的潜在写照。作为社会中的个体,外表的真实面貌是换取他人认可的直接保障。为了避免他人的诟病,郭志达戴上面具,每当面具撕裂之时,他内心的纵欲也被无限放大外化表现出来。就像《他人之颜》中展示的一样,毁容后的疤痕就像阴影,像潜伏的幽灵般寄身于心中。令其产生不安,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面具会彻底毁灭所有人类的道德”。

于是,疯狂的杀戮正在上演。在《惊天大逆转》中,不止一次听到一句台词,那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要摘掉他的面具”,可想而知,面具这一元素对于塑造郭志达这一形象的重要性所在。平滑的面具仅仅是“平静水波下的激流”,郭志达内心的褶皱,就像荒漠中暗潮涌动的深渊,在不知不觉中,肆意吞噬着无辜人的性命。

“毁容即毁灭”的经典理论体系同样渗透于社会领域,“换脸”、“整容”已成为一种热门现象。从某种角度来看,整容即属于大量面具的制造,同时这也会导致道德与价值的自我粉碎。人际关系的严重破裂。

紧随快餐化的社会巨变,所有的物态都走向了一种流沙型随波逐流的态势。遗憾的是,人类的脸庞也变成了消费文化的牺牲品。被“妖魔鬼怪”的面容,好似工厂流水线下的工业品。人类价值观和审美基因的不同已被整形或者各种各样的手术所代替,我们的价值观也越来越同化。被同化的不仅仅有价值观同样也有人心与人情。在金基德的电影《时间》中,女主角世喜为了窥探男朋友对他的感情深浅,将自己的面容毁掉,换了一张脸。这是金基德自身对于人类荒谬感的体悟,人类对于自我认知的再判断,但最后又被龌龊的欲望所掌控。而最可悲的是这种繁复感存在于人类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惊天大逆转》中,人情的冷漠体现在郭志达与郭志华这对兄弟感情撕裂的过程中。在影片的前半段哥哥以精神病人的形象出现,但是在后半段弟弟却冒充哥哥,上演了一场惊天阴谋。他们本为血脉相连的兄弟,但同样是在欲望面前失去分寸。当他们互换面孔时,身份认同感历历在目。“面具”在兄弟之间架构起一道道沟壑,从侧面隐形地暗含着他们情感的裂变。这种裂变始发自郭志达的童年阴影,童年的失意伴随他的一生,毁容后的失态不过是一种辩证的存在,终结点仍旧是物欲横流下的亲情“变节”。

毁容对一个人的打击拥有前所未有的破坏力,《惊天大逆转》正是把控到了这种热门的社会现象,并加之复杂的类型化特征描写,丰满了现象本身也暗讽了现象背后的荒谬。就像郭志达在《惊天大逆转》中反复使用的面具一样。究竟是你掌握了面具,还是面具控制了你?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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