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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8日周三的晚上7点,我们相聚在格式塔心理中心,一起阅读经典《精神分析治疗》。本章南希提供的案例是对一位边缘性和精神病性范畴的病人的精神分析治疗。

WINTER

唐娜呈现出来的问题包括:

割伤自己、杀人想法、自杀想法、贪食、不安全性行为、物质成瘾(药物和毒品)、极端偏执以及强迫症状。

南希在治疗历程中做了什么来帮助唐娜?

01精神分析的敏感性

在与我建立的关系中,唐娜偶尔有依赖和绝望的表现,但大部分还是严厉的批评,攻击我的外表、我的衣着、我的解析、我受的训练等。

尽管唐娜无情,而且有时成功地使用攻击,但我还是喜欢她,她是一个斗士,我尊重她的愤怒。我能看到她的敌意攻击似乎是在试探是否有人能够忍受她内心的生活。

在治疗联盟尚未稳定的较早时期,我对于关系感受的主要记忆包括唐娜顽固地将世界分裂为极少的好人和无处不在的坏人。

通常她的妈妈是好的,而我和其他精神健康组织一样,是阴险邪恶、追逐私利、独裁专断以及毫无关怀的。倘若考虑到唐娜的母亲已经实实在在地深深辜负了她,但唐娜仍然保持将母亲当成一个好的、爱的客体,我对她的决心感到敬畏。

唐娜教给我一个可观察到的真理,即孩子们总是极其牢固地紧紧依附于带来创伤的照顾者。

02治疗师的准备

我当时在参加精神分析的培训,而且正在学习鉴别精神分裂病人和在压力下产生的焦虑达到精神病水平的病人。然后,我向一位学院的老师请教了她的情况,老师简单的回复说“她不是精神分裂症(注1)”。

于是,我同意了唐娜对于自己并不属于患有精神分裂症妇女小组的评价,支持了她离开小组的决定。这似乎提高了她与我合作的意愿。

在进入治疗大约一年左右的时候,唐娜才首次对我就某件事情给出的解释有所回应,她同意了这种说法,而不是一味的怀疑和贬低。我说她似乎有一个核心问题,就是亲密关系和距离,核心的冲突就是在人际关系接近时的被吞没感和被控制感,而当出现一定距离的时候,她又会感到被抛弃。

正当我认为我终于碰触到她的时候,下一节治疗她没有出现。这令我十分迷惑,但是我的督导表示唐娜正是在感觉到让我靠得太紧的时候需要撤退,这种感觉是对的。

注1:精神分裂症是一组病因未明的慢性疾病,多在青壮年缓慢或亚急性起病,临床上往往表现为症状各异的综合征,涉及感知觉、思维、情感和行为等多方面的障碍以及精神活动的不协调。

03帮来访者做好准备

当一个治疗师毫无防御的回答问题时,偏执型病人(注2)会将其体验为支持,而当治疗师只是简单地回答问题,偏执性病人会体验到一种危险的虚弱或阴险的逃避。

因此,我与唐娜之间典型的互动就会是“为什么你总是把头发梳成这个样子?假如你弄一些很流行的东西,你担心显得太有魅力了吗?”

“事实上,我十分喜欢自己的头发梳成这样,根据我那60年代的审美观,这就是很有魅力。但是我猜你不会同意(微笑着)。”然后,我可能接着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今天脑子里一直想着我的外表?”

当我看到她行为中自我保护和寻求健康的方面时,我尝试去理解而不作解释,而后在事情有所转变时尝试说出赞赏的话,这种倾向成了我典型的解释风格。

我想假如我对每一个细微的阻抗(注3)都加以解释,她会感到时时刻刻在受批判和控制,于是我节制了大量解释性的说辞,而为赞赏性的陈述让路。

注2:偏执型人格障碍的人,多疑敏感,对人不信任,将遭受挫折和失败的原因归咎于他人,而不能反省自己。

注3:阻抗指在心理咨询与心理治疗的过程中,来自来访者或治疗师的有意或无意的抵抗,从而干扰治疗进程的现象。阻抗主要是一个潜意识现象,更接近于物理学家描述的阻力,而非故意做出固执行为的抵抗。

04边界

唐娜展示出了从我身上内化一些设定限制的能力。这个意外事件发生在我即将换工作的时候,当时我解释说如果她希望的话,我会在私人时间里继续见她,收取比她付给精神健康中心要低的费用。她立刻挑战说:“如果不付费呢?”我回答说:“那么我不再见你。”接着,我就遭到她一番关于锱铢必较和贪婪无度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指责。

但是几年后,她主动说其实那个时候她的感受还包括一种隐秘的快乐,因为有人正在把她当做一个有能力负责的人来看待。

治疗结束阶段

到我们工作的第十年,我就明确知道唐娜已经在质上有了不容置疑的好转,她呈现的所有问题不是已然消失就是得到了显著的改善。她渐渐减少与我联系,感觉上像是开始了一次自然而且基本上自发的分离过程。

一旦安全地投入到一次心理治疗的过程中,哪怕是一个精神病性的错乱病人,也通常能够因为拥有一个倾情投入的治疗师而避免住院。

本文由格式塔心理工作人员李玮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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