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Schwartz/文

李浩/译

唐唐/校

到了年,阿玛斯和帕尔默在参加那伦佐的学习班时,已经有九型人格这一共同的志趣。当然,也都为这种转化工具而深深着迷,都觉得寻道之路可以通过更好地联结西方心理学和东方灵性传统而获得极大的提升。两人也都为葛吉夫区分了人格和本体而深受触动。他们也都有一个善于分析的头脑,都在寻找一条道途,以获得更完整的生活。在那之后的许多年,他们住的地方都在伯克利,相距只有两公里远,直到最近,他们才成为朋友。

他们工作的分歧在于,如何运用西方心理学的洞见来帮助回归本体。阿玛斯逐渐认为,自我或人格太牢固,因为人们的无意识恐惧和冲突如此坚定地挡在路中间,所以冥想练习已经不足以作为发现个人日常生活的真实本性的路径。他发现,除非狠狠地敲打人格,否则是不可能让人放下他们的思维定势的。阿玛斯告诉我,“我观察心理和灵性、个人与超个人间的互相影响,找到根本天性的方式。这主要不是通过灵性练习,而是通过心理分析上的工作,通过深入人格不同部分,深入由此关联到的深层本质面向才可以。心理学的探究会带来灵性的领悟。冥想支持这种探究并使其更加敏锐,但心理学的工作与灵性练习是不可分割的。这让我的工作更倾向是西方式的。”

除了九型人格,阿玛斯还采取很多其他方法进行工作,从可以放松防御的呼吸练习,到组织小型团体,更偏重从知识智力层面去诘问个体矛盾的本质。阿玛斯发现,如果想要超越人格限制,培养内在观察者和发展集中注意力的能力都不如另一个方法有价值,即更深入地探索个体固有信念的本质、习惯行为和产生阻抗的领域。他曾写道,“冥想学校的有效性是受限的,因为他们缺乏关于无意识屏障的知识,为了弥补我们的真实本性而产生一些基本状态,而这些屏障则阻碍我们去体验某些它。心理治疗的有效性也会受它忽视根本状态的局限,因此该方法只应用于自我和情绪所有层面,但不会到达令我们满意的那个最终层面。”

与阿玛斯第一次见面时,已接近我旅行的终点,他当时快55岁,我读他的书,为其中的理论和方法着迷,他使用笔名A.H.阿玛斯(A.H.Amaas)。书中描述了一个完整生活的方法,我发现它就像我曾遇到过的那些方法一样开阔,思路清晰,而且实用。我们在最终见面前,通过几次电话,聊了很久,最后我在伯克利山上爬满藤蔓的粉红冥想屋中拜访到他。他说话轻柔、直接,风度自然真挚,立刻就让我放松了下来。他跟我在录像带中看到的一样富有活力,但那副灰白的胡须倒是令他有点显老了。他微笑着告诉我,胡须的目的当然是让他看起来更像祖父,因为他很快就要当爷爷了。我最喜欢他的眼睛。从我走进来的那一刻,我就看到它们有种生动的警觉性,还有一种更专注的聪明劲儿,但也有点狡黠——一种开朗和顽皮的感觉。他是以一个严肃保守但绝非自命不凡的形象打动我的。我们在一间他通常用来工作的大房间里见面。那里沿着墙壁有一圈沙发状的座位,可以进行团体会议,中间好似一个大大的开放区,其中有垫子,他可以在上面对个别学生进行身体工作。墙上的挂图是曾影响过他的著名思想家的照片,其中有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达赖喇嘛、葛吉夫、神秘家喇嘛尊者,还有禅宗大师铃木禅师。

阿玛斯出生于科威特,在一个穆斯林中产阶级家中长大,是八个孩子中的老大。他父亲是个成功的商人,母亲是位家庭主妇,在他对童年时代的记忆中,被照顾滋养的部分还是多于被剥夺的部分,他告诉我,“我在传统文化中长大,家庭是很重要的,人们对被尊重赋予很高的价值,物质主义还没开始蔓延,我也很幸运,有一对真正把我当孩子看的父母,他们给了我很多。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发展出了自己的人格思维定势。我理解发展人性灵魂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就是先发展出一种自我框架,所以它以一种人格的方式发展出来。这是很常见的思路。问题是大多数人都卡在自我阶段。这是一种受限的发展形式。”

在阿玛斯的生活中,最有力地改变了他的事件是,他在18个月大的时候患上了小儿麻痹症。当时疫苗还没发明出来,他因此有一条腿瘫痪,完全无法行走。现今,他用一支拐杖支持行动。阿玛斯告诉我,“最开始,我行动不便还是有很多困难的,因之带来的受限感很影响我的自尊,我在心理建设上做了很多努力,但在某些时候,它也成了一个有利条件。因为我不能活跃在外部世界,那就只能保持内在的活跃。也因为我走路需要拐杖,我的身体并不匀称,这影响了我的身体压力模式,赖希称之为性格盔甲。大多数人会在体内调整这股紧张和控制的模式,一段时间后就注意不到它们了。但我身体里一直有种不适和紧张,我学习对之进行工作,探求这种感受是怎么回事。”

阿玛斯在年来到加州,在伯克利学习物理,埃尔默?格林基于许多相同的原因,也曾经走过同样的成长路径。阿玛斯告诉我,“我很想知道‘何谓真实’‘何谓真理’,那时我认为物理是研究这些问题最好的方式。直到读研究生的时候,我才明白,物理中学习的‘真实’并不是我在寻求的那种‘真实’。它是‘客观真实’,但我能看出它并不真的客观。”随着人类潜能运动开始在身边出现,阿玛斯开始加入伊萨兰各种形式的工作坊。害羞、有点抽离、以头脑为中心的他很快发现,他与身体和情绪是失联的。他解释道,“我开始研究生物能量学,这是亚历山大?罗文和威廉?赖希共同发现的,对我来说,放下身体盔甲、敞开身体是一种很强大的工作。在这个过程中,我开始更深入地感受自己的情绪,并以一种更自由的方式来表达它们。”被自己这种深层经验唤醒的阿玛斯深受启发,决定继续探索。

年克洛迪奥?那伦佐在艾丽卡开工作坊,融合了身体工作、格式塔治疗、形形种种的冥想练习,还有九型人格。当阿玛斯受训回来时,九型人格对他而言,成为一种有力的工具,通过它,阿玛斯可以集中探索他童年经验如何塑造他的人格。他很快发现自己是五号人,最自我满足、强调脑力、情绪抽离的类型,这个类型总是会痴迷于那种能解释人类行为的知识模型和系统。五号人典型的思维定势与童年期被抚养者遗弃(当然阿玛斯并没有此类经验)或曾被过度侵入的感觉有关。这是有迹可循的,如果你考虑到阿玛斯的家族有多庞大,那就可以想象了。相应的,五号人对别人的情感需求就变得很恐惧,并且以培养抽离和隐秘生活来应对。也许正如他的类型所言,阿玛斯并不想跟我谈及这些防御模式是如何精巧地发展出来的。无论如何,通过运用格式塔、九型人格及身体工作等方法,阿玛斯直接对治自己的核心固定模式。他告诉我,“我花了两三年在那伦佐的团体中处理这个问题,做了大量、深入的工作。”

阿玛斯继续和各种东西方老师们一起工作。跟著名的佛法老师塔山?祖古仁波切(TarthunTulkuRinpoche)学习冥想(),跟菲利普?可可鲁多(PhillipCurcuruto)用克氏疗法进行精微的呼吸工作,他还跟亨利?科曼(HenryKorman)共事过,这位老师对弗洛伊德心理分析与葛吉夫的方法进行了综合。在这期间,阿玛斯开始发觉,没有完全挑不出毛病的老师,他自己最终也发现,有一种本体的存在感自发地在内在升起。他告诉我,“当我冥想或走路,甚至放松地看电视时,就会有那种感觉产生,降临到我身上的是全然的力量,我重新认出来那就是我,我真实的本性,一种超越语言的经验。很清楚,我的老师们对我这种经验并不熟悉。随着时间过去,对本体,也就是对我完整的自我的理解,这种无法言喻的状态变得越来越稳定,越来越持久。”

阿玛斯不是以一种宽泛的超越体验或突然的觉醒来经验本体的。相反的,他发现本体有许多个人品质,其中有爱、力量、意志力、喜悦和理解、慈悲、觉察、澄净、真相、价值、愉悦和意识。他总结道,苏菲教对日常生活的态度,显示出他们对这种品质有最清楚最准确的理解。苏菲徒们通过一种称作拉塔菲(lataif)的系统来描述这些本体的面向,那指的是五种感官,每一种都与身体的某个独特的部位有关,也有不同的颜色代表。黄色,是心,关联着喜悦和欢乐;红色,在身体右侧,是力量和活力;银色,在太阳神经丛,是意志力;黑色,在前额,是客观理解的纯净性;绿色,在胸部,是慈悲和充满爱的关怀。

黛博拉第一次体验本体的这些面向是在阿玛斯一个学生带领的冥想中。那次冥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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