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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yee:一个躁郁,焦虑,回避型人格障碍,轻微自我感丧失的乐天派女生的自传。

我姐姐是重度听障,小时候我一直看着她和妈妈打手语,和说话一样,互相之间打手语对我来说是个很自然的画面。

我一进入小学,就面临着一个问题:

“如何让小伙伴以及自己接受听力障碍?”

我和樱桃小丸子一样,酷爱西瓜头,没有长发隐蔽。没过几天总有小女孩下课问我:“你耳朵里的东西是什么啊?”

于是我骄傲的把耳内式助听器放在手心里给他们看。一传十,十传百,一下课同学们水泄不通的围在桌前。

上小学期间总有同桌眼睛睁的大大的,十分好奇助听器的用户体验,于是让我把助听器往他们的耳朵里放置。不过只能听见啸叫声,他们就捂住耳朵,呜哩哇啦的叫。

我在一旁大笑他们的窘况,得意的说:

“只有我才能感受到哦”

很不幸我二年级体育课把耳内助听器跑丢了,于是我妈羞耻的给我栓了根狗绳子——在助听器和脖子上连了根红绳。

这下可好,我上学路上从此总会看到探头探脑的瓜娃子。他们疑惑的小眼珠子转动着,那个时候听力还算清晰,

我听见俩瓜娃子附带惊叹的语气,指着控诉:

“她居然能戴耳环!!”

多亏小孩子天真直白的思维和善意的相处过程,让我并不反感向外界展示我的与众不同。

让我能坦然的接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认识到姐姐打手语的沟通方式并不普遍,但也绝不需要遮掩。

接着我开始面临第二个问题;

“如何在听不清的情况下学习?”

我每年寒暑假,都会去一条街外的书城看书,为了留在书城直到阿姨打烊赶人,和爷爷打起游击战,躲起来不想被他找到。

然而令人绝望的是,我每次都会被阿姨揪出来,交给我爷爷领回家。

上初中前,除了专业书籍书城里的书终于都被我看完了。这对我终身受益,养成了阅读的习惯,三日不看书,对镜觉其面目可憎。

听障者由于自身条件,大多数依赖自学。

我小学期间因为治病,上学时间很零碎,刚开始让长辈教我,到了五年级,我得去做耳蜗手术,基本一个学期都不在学校上课。

家里担心我跟不上,就问我能不能留级一年?

我年幼气盛,压根不能忍受被看轻,干脆和妈妈打赌,留级与否这个问题,交给小升初考试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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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差不多)

期间白天主要在语训,我晚上才开始自学。

去附近的书店买好数学教材,然后每学一个单元就做卷纸,对答案自己批改。小学的题简单,套路也不多。

当时在北京通州租的大通铺住了三个月,我和妈妈在周末走遍了北京的名胜古迹。

感谢我妈,没让我困在一亩三分地里独自耕耘。

小升初统考我排年级三十多名,家里一边叹气,一边只好去求初中校长让我入学。

在初中,我的成绩一直全班前列,一向不写作业,尽管作业可以私下找老师对答案或者把同学作业借来抄。

然而我觉得此举浪费时间,效率低下,以及不乐意依赖和打扰别人。

“有那时间我都做完几张卷子了”

这个时候,我已有了一套自学的方法,并且做好计划。

开学前买一摞教材详解,做笔记,然后每个学期每个单元分散开,对比市面上的习题册,主要看答案是否详细。

买来自己看着做,批改总结知识点,收集同类错题的题型。

复习期间则用来重背一遍书本,串联大纲,做一摞卷纸,以及错题重做。这个自学方法我延续到高中毕业。

老师看我成绩稳定,自得其乐,基本也不管我,数学老师说:“这孩子主意大”。

这个时期我开始面临三个问题:

“在普校遇到关于听力障碍的问题如何管理好情绪?”

我来说说言语类型的攻击,简称嘴炮:

“全班就你搞特殊”

“你听不见还不会用眼睛看么”

“女的还听不见上什么学,回家呆着得了”

“你本来就听力不好,你还不着急你将来想干啥?”

“别的残疾人说出去都是标杆,你瞅瞅你自己不羞愧么”

“你听力不好,报个容易学的,将来就业不需要多沟通的专业多好”

“今天成绩出来了我说一下XXX,你们看看人家平时也不听课,你们连残疾人都不如么?”

我开始还觉得不舒服,后来我发现,普通人也会遇到这种嘴炮,比如:

“你一个女的XXXXXXX”

“你这个差生XXXXXXXX”

甚至学霸都有人说:

“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给老板打工”

据我观察,这种嘴欠的第一种大多固步自封,对人有某种优越感,第二种就是嫉妒你,眼红你,不忿你,觉得你这样不合理。

这种时候你干脆贫一下,可能会给对方造成会心一击噢~

隐性歧视很多,我的建议是,做好你自己,提升自己实力。

“如何改善自己的心理状态?”

“如何和小伙伴交往?”

八年级,我们的英语老师换成一位男老师,要求我们上炮(给钱),对此我一无所知,他开始整天找我麻烦。

很不幸,我并不是唯唯诺诺的性格,甚至和他拍桌子吵了起来。一次上课用木板把我胳膊打的青紫发肿。

一次他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私下找我谈话,结尾他说“你是不是想退学?”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超出自身解决能力的恶意,觉得很挫败,我同桌诧异的和我说:

“你居然三天没和我传小纸条了,也没笑”

初中毕业前这个老师在课下威胁全班同学:“别惹我,小心我中考前给你们穿小鞋。”

我静静地忍到直到被市内高中奥班录取,然后向省教育局举报他贪污,在外开补习班圈钱。

到了高中,高一我听力下降,半年没有在校学习,右耳听力彻底丧失,开始更多的依赖左耳的耳蜗。这个时候开始了痛苦的过渡期。

由于我保持自学的习惯,因此对学习成绩影响不大。但是我开始听不清所有人说话了。

接着高二开始抑郁,因为和一个幼儿园时期就在一起形影不离的挚交分道扬镳。

她对我过去的人生影响深远,我当时没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我会过成什么奶奶样。同时来自家庭等方面的焦虑,对自身的不满和无能感导致的压力也极大。

我会连续一周都躺在床上,有时候连起床都难以做到。

在学校里,每当感觉到无能感和严重的焦虑袭来的时候,我会躲在厕所,

在暗淡的光线里拿着美工刀,和划下去的欲望搏斗,有时候成功,有时失败。

可一旦我有力气起床去上学,我会再次的让自己疯狂的高兴起来。

这样不仅仅是为了拯救我的人生,更是为了构筑我的生活。

高兴时,我在学校打开窗户会对着外面大喊,

低落时,也会数着楼梯走上高处看着窗户,被甜美的诱惑着想

“跳下去,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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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翘掉晚自习看电影甚至是白天睡到自然醒,和同桌整日整日的传小纸条唠嗑:

谈论家庭,友情,爱情,前途,爱好以及飞来飞去的小八卦。

我获得了一个新的乐趣,那就是看着她们的故事发展,

收藏她们的人生素材,观察并且写人物分析,并且渐渐地学会了许多。

倾听她们的悲喜欢乐,我渐渐的能脱离自己的抑郁和突如其来的狂喜状态。

毕业后她们中的一个找到我发了一大段话,谢谢那个时候只有我陪伴她。

在那些日子里,其实是我们互相取暖,脱离自己,在揪心的玩笑和漫长的白日梦里渡过了那段“心理戒断期”。

我们高考了,

THEEND

啊让我们来庆祝

我们脱衣我们赶路

我们一生荒芜

啊让我们来庆祝

我们卑鄙我们屈辱

我们风尘仆仆

啊心上人你别哭

你是天底下最无辜像风一样无助

啊老天爷你别哭

你是天底下最糊涂你是我们归宿

啊你陪我来庆祝

我们如梦我们入土

我们各有江湖

啊你陪我来庆祝

我们喝风我们饮露

我们四方无阻

啊心上人我不哭

我们天底下最幸福像风一样漂浮

啊老天爷我不哭

我是天底下最自如所有人都羡慕

唱歌跳舞

来庆祝

——《庆祝》by陈粒

这首歌词分享给所有看这此推送的人,谢谢你们,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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