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其他人格障碍专科治疗医院 >> 其他人格障碍医院 >> 杨绛先生去世消费,缅怀与反思
今年去世的名人真不少,从年初的闫肃老爷子,到我不甚熟悉的京剧大师梅葆玖先生,再到俺们陕西人的骄傲陈忠实先生,这些艺术家和知识分子的离世无不让我们感到悲伤与惋惜,也无不掀起为期大约三至五天的缅怀刷屏风潮。这一次,著名作家、翻译家杨绛先生离世,这种风潮也不出所料地再次被重复。
——等等,往下读之前请先回答我:杨绛先生是男的还是女的?
可别觉得我在说废话或甚至于是在开逝者的玩笑。在不多(又或不少)人那里,这好像还真是个问题。
没错,下文又要要讨论朋友圈缅怀逝者的问题了,不过老掉牙的吐槽仅占一小部分篇幅。一.‘消费’名人有没有错?在“名人缅怀风潮”的反动之中,最常见的一种观点是对消费名人行为的反对与嘲讽。然而,这样一刀切地反对所谓的消费名人,又是否真的客观理性?恐不尽然。消费名人的根源何在,消费名人有没有错,又如何“正确地”消费名人?这样的问题值得思考。在我看来,消费名人是对是错,主要体现在对“消费”这个动作的理解和其具体的实施情况。
中性地看,在一定程度上被人消费,正体现了个人的社会价值。作为社会动物,尤其是作为中国文化培养出来的社会动物,人的社会价值很大程度上体现在与他人的关系和对他人的影响上。最简单的例子,爱他人,关心、帮助他人,为这个社会做贡献,这些常常挂在我们嘴边的短语,正是与他人建立关系,向他人施加影响,被他人和社会所“消费”的体现。我们关心、呵护亲人,帮助、支持朋友,教育、照料子女与学生,为人民谋福利,正是我们的价值所在,亦是我们被消费之所在。而反过来说,不与他人建立关系,不向他人施加影响,不被他人所消费的人,在他人眼里便成了狭义上没有价值的陌生人——或许这些陌生人仍然在对我们的生活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但由于这些影响的隐而不彰,他们恐怕不会得到我们哪怕一秒钟的关心、注意和缅怀。从这个意义上看,被人消费是一种幸福,而消费他人的过程也是体现对他人尊重的过程。逝者在其逝去及之后的一段时间被人“消费”,怕也往往体现了其对于其他个体与社会的价值。
那么让我们循着这个意义来讨论杨绛先生的逝世:杨绛先生这类文化名人的存在价值是什么,他们又应该怎样被缅怀或“消费”呢?对普通人来说,杨绛先生的价值,正是其留下的伟大文学作品和翻译学术作品,乃至其崇高的人格:这些散文、随笔和小说,带给我们文学的享受与情感的冲击;其翻译及有关翻译的学术作品,则指引着现代翻译理论和时间的发展;最后,其崇高的人格与事迹,则给我们宝贵的思想与价值观财富。
从纯粹理智、不带感情的角度说,杨绛先生对我们普通人的价值乃是以上三点,恐怕也仅仅是以上三点——对生活中与杨绛先生本人没有丝毫交集的我们来说,所谓“我们与杨绛先生同处一个世界,杨绛先生与我们息息相关”的感受,完全来自想象,而这种想象则完全来源于我们对其人格事迹、文学学术作品的了解与阅读。没有这些作品,没有这些纽带,则杨绛先生作为一个普通人,也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在杨绛先生本人不再进行文学创作、翻译工作和学术讨论后,在我们不再阅读、感受杨绛先生的作品,听闻杨绛先生的事迹后,先生本人对我们就早已失去了价值。我们因先生的去世而缅怀,更多的是因为其生命——这个在符号和象征意义上“她仍能为我们创造价值”的标志——已经结束。
同样的情况对其余无数的名人也一样适用,不论他们从事什么事业,因何而产生价值,又如何离开人世。远至我们纪念事件牺牲的飞行员王伟——他的牺牲带给我们的是对于国家领土主权神圣性,乃至民族自豪感和个人安全感的彰显;近到我们今年同样在怀念着的闫肃和陈忠实——他们的创作的歌曲和小说早已成为我们生活和思想上宝贵的财富。
所以,对一种形式的缅怀和“消费”,我十分欣赏,更不论所谓持批评态度了:杨绛先生去世后,不少朋友在悼念的同时,都纷纷引出自己所读过杨绛作品,并诉说这些作品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和冲击,教育与感悟。这样的缅怀和“消费”,不同于到处点蜡的无病呻吟,正是杨绛先生作为知识分子典范和文化名人生前身后价值的最佳体现。年轻时的杨绛先生。二.我们又如何缅怀名人?与上一部分的论述相反,如果我没有阅读过杨绛的任何文字(事实上除了课本中的《老王》和《干校六记》,我也的确不太熟悉杨绛先生的其它作品),没有听过闫肃的歌曲或没有因此而感动过,不熟悉京剧,没看过白鹿原——哪怕是电影,我又如何有动机去悲痛缅怀呢?毕竟每一个人都是普通的,一个陌生人去世,和一个我不认识,没有与我发生关系,对我不产生影响的名人去世,对我来说怕是没有多大区别的。这种情况下的所谓缅怀,与所要缅怀的对象又有多大关系呢?
然而不幸的是,朋友圈中的大部分缅怀,却往往都隶属于这个范畴。
君不见,听到“杨绛先生”四字就开始疑惑其性别者,道听途说一个《我们仨》,却连我们仨分别是谁都知道的不完全者,连小学课本收录课文《老王》都没印象者,纷纷在朋友圈祭出悼念必备法宝表情——看似是合十而实际是击掌——来上一句“先生”“大师”和“高山仰止”。各种不熟悉、不了解甚至不知道杨绛的人,在这天好好地来了一把集体“消费”——说句题外话,至于某些同学只知道《老王》,其实并不算什么可耻的事情,毕竟那句“对不幸者的愧怍”深深地烙在了大家的心中。
君不见,不少人明明完全不熟悉杨绛,在听到“噩耗”之时还要悲痛得如丧考妣,一如几个月前悲痛得“如丧科比”一般:“再无生离死别”“我们仨天上团圆”“眼圈一红鼻子一酸”,就如杨绛先生是自己七大姑的八大姨的二儿子的三舅妈一般与自己沾亲带故朝夕相处,装作做了人家亲戚才该做的事情,完全脱离了杨绛先生对我们这样普通人的价值。
君又不见,不少人表现得十分悲痛,而其以搞营销刷存在感的冷血却又昭然若揭。前几日三联书店还在辟谣说杨绛并未病危,已经进入康复,25日突然有消息说明杨绛已经去世,几分钟内各种缅怀文章已经出炉,足见是在几天前早已决意要抓住此次千载难逢的刷屏机会,如借了闫肃和陈忠实一般,要借着杨绛再火一把。这样难看的吃相,让人很难将其与悲伤到泪眼朦胧的形象联系起来。
进一步地,一系列缅怀文各种井喷,争先恐后地抢占最重要的刷屏时机,甚至生造出“叫杨绛‘先生’的都是性别歧视”这种多余、荒谬的论调,又强调什么“最贤的妻”,将先生与费孝通的轶事拿来大炒特炒,为直男癌招魂,令人尴尬症发作,为了刷存在感,前赴后继,不惜将杨绛先生的人格内涵乃至社会对杨绛先生的称呼、评价进行扭曲,只为一点虚无的访问量。
这样的缅怀和消费,不仅与逝者的贡献、人格与价值无关,甚至还藏着歪曲、丑陋与恶意。“我们仨”:钱瑗、杨绛、钱鐘书(从左至右)三.对所谓缅怀与消费的反思或许有些读者会认为我说的有些重了——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所以我才没有在上一部分结尾的“歪曲、丑陋与恶意”前加上定语。这些所谓的歪曲、丑陋与恶意,也实在说不上有多么严重,然而对其反思的价值却并没有因此而打折——不过自然,这样的反思就如这样的缅怀一般,已然谈不上和被缅怀者有什么关系了。
在对于上述“缅怀”的批评中,人们最常用到的词语,毫无疑问是“装逼”,而这个词其实也完美地揭示了这现象背后最明显的人格与心理因素——一种有些与表演型人格障碍相似的独特心理状态。自然,这样的心理状态与病理性的表演型人格障碍严重性不可同日而语,但却也体现出惊人的相似。看看我们大多数的中产网民,每日在钢筋混凝土的森林中依靠大量规律的重复劳动维持生计,在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忙碌中徘徊于迷失自我的边缘,生活中充满眼前的苟且,从不见诗和远方。唯一能令大家暂时脱出眼前的困顿与疲惫,过一回“廉价的贵族生活”的方式,即是利用这样与自己似有关实无关的“大事”,缅怀,刷屏,跟风,模仿,来一场精彩的表演,做一次彻底的大娱乐家。
如此网上表演,及其带来的“尊严”,虚荣与存在感,与我们线下的真实生活对比明显,也可说是生活的重要补充,网民文化的塑造元素。是好是坏,过于复杂,无法评论,但单从名人去世的角度而言,这样脱离名人价值本身的,空洞、呆板和千人一面的缅怀,无疑是一种悲哀。
不过自然,作为同样在消费着杨绛先生死亡的作者——我不也正利用着这个话题想要搞一个大新闻嘛——我也不能矫枉过正。从宏观上讲,对于大师的尊重,或许正是社会应当倡导的风气,因为这本身代表着对知识,学养和上一个时代知识分子崇高人格的仰慕与追思。这种风气的倡导,应该是社会共同和一贯的努力方向,跟个体是否熟悉大师并不能必然挂钩,甚至关系不大。这不,也有人在发表意见:“凭什么不熟悉的人就没有资格追思?因杨绛先生的去世而产生一群开始对她有所熟悉的人,不也是好事吗”。然而说到底,我们还是不愿意让这样的缅怀带有太多空洞的表演性质。如果如杨绛这样的名人从代表知识、学养和人格的符号,变成了专门用来装逼,虚荣和表演的载体,那将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
一句话,我们不是针对谁,毕竟每一个人对杨绛的熟悉程度及其对这件事的态度是我们不得而知的,总不能一棍子打死,一上来就扣帽子。但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杆秤,会不会因为这次“表演”的契机而翻开那本原来束之高阁的《我们仨》读上几页,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是纯为“装逼”,那还是别表现得如丧考妣一般吧,省得挨骂了。(完)征稿通知妙笔琳琅才高八斗?诗词曲赋样样精通?抑或……逗比卖萌谈笑风生(蛤莱士)?哪怕都不沾边,只要有投稿的热情,只要愿意自己的文字发在公众平台上与读者一起分享交流,我们都欢迎!有意投稿的读者们,请将文章发到我们编辑部的邮箱wuyuabcdefgsina.北京哪里医院看白癜风比较好北京中医医院看白癜风